耽误了?一点儿时间,食堂里面已经开始排队了?。
比较庆幸的是,学校里提示标语很多,临春按照箭头指示排队,很快就在打饭窗口?领到了?自己的一份饭。
荤素搭配,看上?去还挺好吃。更重要?的是,在用餐区的旁边,还有牛奶和水果的发放地点。
临春端着餐盘过去,被分?到一个橘子和一盒牛奶。
她把?橘子和牛奶装进兜里准备带回?去给临冬,自己单独找了?一个靠边的位置,一边背单词一边吃饭。
老师给他们四十分?钟的吃饭时间,十二点十分?得点名,临春不敢磨蹭,生怕耽误了?时间。
结果等她吃完饭的时候还有同校同学姗姗来迟,打饭窗口?寥寥几人,蒋以声身边跟着两?个女生,看校服应该是四中的学生。
隔着几米远,两?人意外对上?目光。
只是短暂的一瞬,临春连忙收回?视线,匆匆放下餐盘离开了?。
回?到大巴车旁,司机和老师都不在。
临春在操场边上?找了?个小台阶坐着,低头没背上?几个单词就想到蒋以声刚才?的样子。
校服里就穿了?件单褂,这么冷的天还得要?把?拉链敞着耍帅。
走哪儿身边都得跟几个女孩儿,人形挂件似的,招蜂引蝶。
临春捧着下巴,眉头拧得老高。
可蒋以声长得好看,人也温和,这样的男生好像无论?在哪,身边都会围着女生。
所以临春一直觉得,要?不是自己聋哑,蒋以声估摸着也不会注意到她。
虽然她人的确不错,但总碍着点什么。
就好像小时候本来不愿意跟她一起玩的小孩儿,专门为了?听她一声难听的发音跑来跟她做朋友。
猎奇心理嘛,临春知道?。
小地方?人少,包容度也不高,整个镇子上?的聋哑人大概只她一个,所以好奇也正常。
面对那些善意或者恶意的疑问,临春向来都是保持距离,不接纳也不排斥。
有些人只是一时兴起,看她不做反应后很快就没了?兴趣。
可临春不太能接受蒋以声也是这样的心态。
哪怕他可能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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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赛成绩出来的很快,隔了?一天周末,星期一就拿到了?晋级名单。
临春蒋以声这一组以桐绍一中断层第一、全市小组总分?第七的成绩直接晋级到了?省赛。
这不是临春的正常水平,自己几经几两?她心里还是有点数的。
而事实的确如此,蒋以声满分?的试卷把?他的队友拉到了?一个不属于?她的高度。
临春:“……”
这无疑让两?人本就尴尬的关系更加微妙。
临春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是想退赛的。
或许以前真?的会退。
但现在也就想想,想完之后就得想省赛怎么办。
市一中已经让她目瞪口?呆了?,省重点那又会是什么样的。
临秋小时候让她走出去,是不是就是这种意义上?的走出去?
那一句空洞的话,在此刻仿佛具体成了?某一件事,就像是十二月份的省赛,然后全国赛。
一步步的,这么走出去。
临春有点儿晃神,迷迷糊糊回?到班级。
蒋以声的座位依旧空着,桌上?的卷子快要?堆成一座小山。
临春站在桌边发了?会呆,拿起最上?面的那张,按着时间顺序替他整理好。
弯腰放回?桌洞时,她看见里面卷着两?份奖状。
运动会跳高和一百米跑第一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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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以声周一旷了?回?课,和徐拓一起去了?趟临冬的亲生父母家?。
地方?不远,就在本市。
对方?开着一家?小卖部,看起来经济条件不是很好。
“这夫妻俩之后又生了?个儿子,也是肾病,”徐拓手臂带着车窗边缘,看着小店发出一声嗤笑,“真?搞不懂这些人,以为生个儿子就能替他们传宗接代?了??能不能活过他们还不一定呢。”
“嘴上?留德。”蒋以声幽幽道?。
他们没有贸然拜访,这次过来只是看看情况。
临走时,两?人去小卖部买了?瓶水,老板听他们说的普通话,把?价格往高报了?五毛钱。
徐拓没说什么,直接付了?款。
上?车后,他把?水往杂物兜里一扔:“是我最喜欢的结果。”
穷得没底线,用钱好解决。
只要?给得够多,别说肾了?,命指不定都能给。
蒋以声瞥了?他一眼:“别惊动徐叔,这事我来。”
其实蒋以声也有关注临冬的病情,但是动作没徐拓这么快。
其次也是因为他的重心没放在临冬身上?,询问的大多都是关于?临春耳蜗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