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悟想做么?”你偏头亲了亲男人手臂内侧。在紧张么,都冒汗了。
“……你想?”他问你。明明已经是个游刃有余的大人了,两个人也结婚这么久,还是慌的像高校时代那样。他问出口,很快又否认,“不用勉强自己哦,还在吃药吧,没必要嘛……今天超——累的,要不要早点睡,嗯?还是要——”
“我想的。”你把男人打断,身体贴紧了一点,重复了一遍,“我是想和悟做的。”
沉默了一会。他背朝窗子躺,阴影笼着看不清表情。可能隔了几秒,绷着的身子略微舒展,轻轻拨开你阻挡的手,伸着指头摸了摸阴阜,屏住的呼吸这才松懈,很长的出了口气,
“都说了超累的,不要欺负人嘛!给辛劳的五条老师放一会假不好嘛,睡觉都要压榨人——。”
边帮你找台阶下边收紧了些手臂,只觉得心里反而更愧疚了。
你知道自己性器干燥的像绝经五百年长了蜘蛛网的盘丝洞。不该这样吧,这样不好吧。想着便说出口,
“床头柜抽屉里有润滑液,没关系的。我真的想和悟做爱。”你抬眼看着对方,声音并高不过心跳,“请你抱我。”
二
“我说,你这种‘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别人开心就好’的心理是不是和惠学的?”男人姿势没变,躺着单手在被子里帮你把腿曲好,整个人团起来,揽在怀里,边说边纠正,“说反了对吧。搞不好是你——”
也太小心了。自己打断自己,就那么怕说了你不喜欢的话么。
“可能是我带坏了惠君吧。”你笑了笑,缩的更紧一点。
“完——全——没有,没有惠的事。”明明是本该出现的后半句,现在下巴压着你头顶急急忙忙的否认,胸腔都在共鸣震响,如果你头上现在还有数字,应该正被男人此刻的姿势全部遮盖掉,“你哪怕有什么联系也好影响也罢,也都是和我产生的,带给我的嘛。怎么样,没错吧?”
你应下来,“是啊……都是悟君的。全都是悟的。”
所以为什么不抱你。如果都是他的。
上次留宿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。
——这显然不是一个好话题。那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,可能近一些,一周前吧。
聊天界面攒了一大堆的已读未回,积年累月,还能契而不舍的发给你,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真是了不起。出任务时鸡毛蒜皮的小事,学生们的任务,偶然发现的好味甜品店,一棵长相奇怪的树,一片形状有趣的枯叶,小恐龙形状的一朵云——怎么会有这么多话好讲。你单是把手机拿起来读完,就已经花掉全部的力气了——还是在没被术式效果折磨到精神崩溃的平静状态下。
对方的粘人程度,被别人知道搞不好会惊掉下巴。他不该是这样的人。
又或者说,别人会认为他就该是这样的人也说不准。
“啊,对。明天钉崎同学约我一起出门。”你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话头,尽可能表现的开朗正常。
男人用食指抬你的下巴对上目光,审视评判。那双眼睛隐在暗处,瞳仁漆黑,像吸纳一切包罗万象的黑洞,你把视线移开。
“你愿意去么?别勉强自己。”他说着,试图从你眼睫抖动的频率里看出点什么似的。
“我愿意啊……钉崎同学很可爱,也很……”被打断。
“你当然愿意去……我换个说法好了。你……会不会累,嗯?有精力明天也出去么?今天就已经累的够呛了吧。”收起了一贯懒洋洋的尾音,认真在问的话大抵糊弄不过去。
所以你也认真起来,“我想去。我想和悟君的学生一起出去。我喜欢悟君的学生。”
叹了很长的一口气。知道他要干什么了,大概会等你睡着偷偷联系辅助监督临时改掉明天的安排——早知道不告诉对方就好了。虽然又是“早知道”,虽然又是愧疚。
“早知道”本身,就是糟糕透顶充满恶意的狠毒恩赐。
你想道歉来着,又纠结了一会该不该说出口——如果一个问题的答案是“早知道”,那是否还有提出的价值?
“明天约了去哪儿见?”男人问你,随手抚摸你手臂外侧,语气随意。
“cafeeurope。”你答的不轻松。
“gzasix那家嘛——,要帮我带那个草莓蛋糕回来啊!”顿了一下马上补充,“或者明天让野蔷薇带给我也ok哦。”
这种感觉不太好。明知道自己是让所有人如履薄冰的罪魁祸首,却不得不承认如果所有人都不再小心在意的对待自己,说不定真会引发一场雪崩。
不想被特殊对待,又不得不乞求被特殊对待。你已经开始考虑不遵从医嘱是否让自己变得更糟了。
“我会给悟带的。”
但是明天也请留在你身边吧,你会很努力的。
闷笑了两声,像不经意随口一问似的,“帘子……我是说遮镜子的帘子,突然都摘了啊……是不是一点一点来比较好?还有,刚刚看病例——抱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