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松开鼠标起身往卧室去,问他需要什么。
“我现在要唱歌诶,所以觉得老婆你有必要听一下。”
你在他脑袋边冒出日本版权协会规定的两个八分音符前,不喜不悲的把卧室门甩上。
想过这件事。如果像现在这样所有的任务都能交给学生们分摊,这家伙有必要没完没了的跑来跑去累死自己么?不过因为是超级大笨蛋,哪怕学生现在成长的再靠谱,不是不得已,估计也放心不下吧。
而相比之下,自己就没这么不可或缺了。作为社会机器里一颗破破烂烂的螺丝钉,随时担惊受怕的忧虑会被崭新反光的新钉子替代掉,你卷着卷着就不得不边请假边在线办公了。键盘很响,是你最后的倔犟,你选择在书房卷自己——一个能听到动静又不至于听的太清楚的距离。
但人又不是印度抛饼,每卷十五秒就被一个召唤抛出去,猴年马月能卷到在面饼上贴香蕉片的时候呢。
不知道第几个十五秒,你扶着门框看男人裹成一个在床上像胖乎乎的热狗卷扭着,边唱边配独白,“ldldwatersurroundsnow/andalli’vegotisyourhand/lovecanyouhearnow”
——“还能顾得上改编说明已经康复了对吧。”你绝望的评价。
被子里冒出来一只软绵绵的胳膊冲你伸手。你痛苦不堪的响应本能号召,握住对方坐在床边,听他连唱带逼逼,
“这么冷的冬夜——”
“只是这几天下雨而已,不算正经大降温。”你订正着。
“病重的我,独自卧床——”
“我打个电话摇俩人陪您一起卧呗?”你在想夏油这次有没有提前拉黑你的号码。
“我的爱人,不知正与谁——”男人卷着被子翻了个身,整个人压在你腿上。
“和googledoc一度春宵。五条大人您诗朗诵完事了么?没完事我也得走了,在线表格还在书房流着骚水等我回去日他呢。”你拍了拍自己膝上枕着的脸,有一层薄薄的汗。
“哦,那你去吧。”他翻了个身又滚回床正中间,继续悲唱自己被冰冷的水环绕。
“十五秒后还召唤么?”你无视高潮部分的颤音,问了一句屁话。
“我想确认你还在。”他说。
“是不是楼层太高了?感觉风好大诶,窗子密闭不严……想不想换个房子住,嗯?”男人问你,甚至大方的撩开一条被子缝让你挤进去。
googledoc估计是没法性福了。你边把被子缝压紧回去,边想了一下这次用的是什么请假理由,到底又给哪个亲戚编死了。卷不成就卷不成吧,问起来就说殡仪馆wi-fi断了。
“好像是有点风……窗帘也拉上了,没办法了。要不我腾个格子出来悟躲进衣柜里?”你没忍住笑。
“对哦!不用腾诶,有现成的嘛!”说着一骨碌爬起来,只套条睡裤动作利索的扯着你的手就往床边的衣柜里钻,等你反应过来时黑漆漆的,柜门都合上了。
“大衣呢??外套都去哪儿了??”你懵了好一会,眼睛还没适应光线。
“刚刚裹来着!”在没光源的世界里,有很亮很亮的光,你被晃的一时语塞,忘了再把衣服都收回去是多么浩大的工程。
你紧贴着,抱住对方问,“要不要把被子给悟扯进来裹着?”
“要裹老婆啦!”回答的像个最多七岁的小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