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间到了。”
“是吗?”蓝鸢回过神,慢半拍道:“我怎么觉得,还有……”
话未说完,眼前的人便化作一阵黑风远去,蓝鸢连忙跳起来,气急败坏地追上去:“多等一会儿是会要了你的命!”
她追出去十几里地,到荒无人烟处,便见季泠月用一团黑雾将人裹住,连忙叫道:“别把人杀了!”
季泠月远远回应:“我有分寸!”
蓝鸢低声抱怨:“你还有分寸,奇了怪了,怎么我一个妖还要操心人类的性命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头顶忽然传出一声怒喝:“你们干什么呢?”
糟糕!
蓝鸢抬头,待看清那人脸庞,更是直呼倒霉。
这不是……不是那谁吗?
当年给她一刀的女修士,好像是季泠月的师姐,叫孟……孟什么来着?
实在想不出来,蓝鸢不禁头疼道:“晦气,哪儿都有你!”
说话时,孟长歌已如风般从空中坠下,手中两把红刀狠狠斩向飘逸的黑雾,季泠月蹙眉,不客气地震开双刀,正要一掌朝她胸口拍去,却看清了她的脸,不由松了力道,即便如此,孟长歌还是被强力震飞出去,踉跄停下,咳出了一口血。
突破元婴后,相隔一个小境界便如隔天堑,更不要说实力相差整整一大境界了。
蓝鸢停下脚步,幸灾乐祸道:“你说你惹她干嘛?”
孟长歌抹去唇边鲜血,惊疑不定地看向季泠月:“这世上,何时冒出了你这么个高手?”
季泠月不答话,将昏迷的弟子扔下,冲蓝鸢道:“只有一块。”
“那就再抢一块。”
孟长歌一怔,蓦地瞪向她,长袖一挥,便飞出一道凌厉刀气,却被蓝鸢轻易挡去:“什么意思,把我当软柿子?”
她眼尖,瞧见女人腰间晃动的令牌,提高声音道:“哎,那谁,她也有那种牌子!”说完,她挽了个剑花,眯着眼笑起来:“孟师姐,今日碰上我们,算你倒霉。”
孟长歌惊讶道:“你认得我?”
蓝鸢冷笑:“我认得你,是你的荣幸。”
季泠月默不作声,身形却朝孟长歌压去,斗笠薄纱随风翻飞,也只露出半个苍白的下巴,孟长歌不敢与她硬碰,提身朝蓝鸢飞去,看起来是想要拿住她来牵制季泠月。
蓝鸢看出她的意图,柳眉倒竖,怒道:“你真是没眼力见儿!”
手中银剑转了一圈,挟出波浪般的幽蓝妖气朝孟长歌刺去,孟长歌旋身躲过,左手握刀朝她脖颈横劈而去,刀刃却被一道黑气倏然缠上,用力甩了出去。
她一愣,惊愕于身后那人的速度,蓝鸢也已伸手朝她腰间令牌拽去,这时,却有一个身影从远处飞了过来,大喊道:“住手!别打了!”
几人同时抬头,见白衣少女踩在剑上,焦急道:“她没事,正在找你们呢。”
季泠月身形一顿,迅速收拢黑气,歪头打量她,孟长歌却仍未放松,一只手紧紧攥着蓝鸢伸过去的手腕,问道:“丹柏,你是什么意思?”
季泠月一怔:“丹柏?”
丹柏定定看向她,嘴唇蠕动了下,道:“掌门也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空中便飞来几道剑影,为首的正是叶轻君,蓝妩焦急地从她身后探出脑袋,看见她们后,终于松了一口气,抱怨道:“就慢了这么半柱香,你就不能再等等?”
说完,她就瞥见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弟子,大吃一惊:“这是怎么了?他不会,不会……”
“放心,没死。”蓝鸢收回剑,瞪了孟长歌一眼:“还不松手?”
孟长歌却不松手,高声道:“掌门,她二人身手了得,且意图不轨,万不能掉以轻心啊!”
叶轻君嗯了声,缓缓落下:“我知道,”说完,她看向季泠月,温声道:“你如今倒是厉害。”
几个陌生的人影也依次落到地面,从她身后走出,惊疑不定地扫了眼面前状况,才看向叶轻君:“这就是你说的,可控的,强大助力?”
蓝妩连忙解释:“误会,都是误会,她是怕我出事,心里着急,才做出这般莽撞之举,我会好好教训她的。”
说完,她干咳一声,不轻不重地瞪了季泠月一眼:“还不过来?”
季泠月默了一下,乖乖走到她身边。
“可她是魔!”
“她也曾是我昊辰山弟子,我知道她的品性。”
一女道人绷着脸道:“我们仙道从来以降妖除魔为立身之本,如今却要与魔合作,哪儿有这样的道理?”
“可魔族远在天边,只她一人在此,哪里值得你如此担心?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石岭城外的妖族吗?这十年我们已失去太多,若有一线希望能停止这场灾祸,就该牢牢抓住不是吗?”
“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?若那妖王当真与你徒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?且她又半人半妖,我们又如何能轻易相信她的话?”
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