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熹微,营帐外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,孟长歌翻了个身,目光落到平躺在身边的女人身上。怎么睡得这么香?明明昨晚已经表明心意,但看完花开回到帐子后,她们却什么都没有做。孟长歌自然不用说,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晚上,激动得根本睡不着,尊贵的海皇陛下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,道了声晚安,便和衣陷入了梦乡。如此风轻云淡的态度,令她忍不住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怪,不然,为何只有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?思来想去,孟长歌无声叹了一口气,伸出手,小心翼翼触了下蓝鸢柔软的发梢:“好像只有我在高兴。”这时,鲛人却轻轻歪过头,将脸蛋搭到她掌心,含糊不清道:“嗯……什么时辰了?”孟长歌一愣,下意识道:“卯时叁刻。”“还早,”说着,她翻过身,脑袋也挨到了女人肩膀上:“再睡会儿。”这含着倦意的沙哑声音几乎贴着孟长歌的耳朵响起,她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,鸡皮疙瘩一路起到了脖子上,眼睛也又开始发热。糟糕。她仰起脑袋,一边迅速眨巴眼睛一边悄悄往床边挪,一条胳膊却搭到了她的腰上:“去哪儿……”孟长歌一僵,故作镇定道:“我去给小红喂草。”答完,怀里的人却没了动静,她偷偷往下瞟,发现蓝鸢阖着眼睛,似乎又睡着了。这么累吗?犹豫了会儿,孟长歌强忍着身体的异样,伸出手搂住了蓝鸢:“好吧,那就再睡会儿。”哪知没一会儿,蓝鸢便发出一声轻笑,掀开眼睛,从她怀里坐起:“算了,不睡了。”“怎么了?”“你说怎么了?”她懒洋洋道:“你的心跳声太大了。”此话一出,孟长歌顿时红了脸:“又不是我想……咳,你也说了,要多试几次,习惯了就好了。”“可昨晚亲了那么多次,你还是一碰就掉眼泪。”“这……这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习惯的,而且,只是亲了亲……”“只是?”蓝鸢打断她,饶有兴趣道:“如果亲吻不够的话,你还想做什么?”沉默了会儿,孟长歌撇过脑袋,连耳垂都红透了:“我什么也没想。”“哈。”蓝鸢笑了声,环起双臂,得意洋洋道:“我知道你想做什么,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你若想要,直说就好,我一定会满足你的。”这话听着实在不对劲,孟长歌蹙起眉,狐疑道:“你很擅长那种事吗?”“这有什么擅长不擅长的,不就是交欢吗?”说着,鲛人身后钻出几条透明的触须,亲昵地贴上孟长歌裸露的手腕,一圈圈缠了上去:“只要……呃,别捏!”孟长歌吓了一跳,连忙把手抬起:“怎么了?”蓝鸢唰地收回触须,脸上竟出现了一抹薄红:“没事。”
“真的没事吗?你的……”“啰嗦,”女人忽然打断她,气势汹汹地跪起来,一把将她推倒:“这有什么难的,就算不用那个,我亲自来也能满足你。”孟长歌稀里糊涂被她压到了床上,迷茫思索了会儿,终于反应过来:“刚才那个东西,我碰到的话,会有感觉吗?”身上拉扯衣裳的动作停了停:“没有。”“可……”似是不愿意听她多说,鲛人俯下身子,莽撞地堵住她的唇,孟长歌睫毛一颤,鼻尖满是馥郁的气息,热意也涌上眼眶:“蓝,蓝鸢……”“你不要说话,”蓝鸢咬了下她的嘴唇,不高兴地嘟囔:“交给我就好。”她这么说,孟长歌只好乖乖躺着,衣衫一件件褪去,微凉的掌心按在了光裸的小腹上,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哼,有些羞窘地缩紧身体,可等了许久,身上的人也没有再动弹。憋了会儿,孟长歌抬起眼,发现跪坐在身上的鲛人一脸严肃,手掌悬在空中,却迟迟不见落下。“……”孟长歌泪盈盈问道:“你是不是不会?”蓝鸢吃了一惊,下意识辩解:“谁说我不会,我……我只是第一次,不太熟练步骤……”孟长歌突然轻笑一声,在她狐疑的目光中撑起身体,抬头亲了下她的嘴唇:“蓝鸢,这种事情是没有标准步骤的,只要遵从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。”蓝鸢怔了下:“是吗?”“是啊,”女人弯起眼睛,伸手捧着她的脸颊:“没关系,我们都是第一次,可以慢慢来。”在即将到来的明媚早晨,她按着漂亮的海妖倒在床上,温柔地吻了上去。唇齿交缠,蓝鸢软绵绵从鼻腔哼了一声,勾住了孟长歌的脖子,被压在下面后,她几乎被女人修长的身躯完全覆盖,这人骨肉匀称,摸起来也很是紧实,她一边被亲得舒服地眯起眼,一边随手捏了捏她的胸口,孟长歌闷哼一声,没好气地嗔她一眼,睫羽变得湿漉漉的。腰带和衣裳都被解开,双手顺着柔韧的腰肢滑了上去,握住了饱满的乳房,蓝鸢低吟一声,抓住她的肩膀,哑声道:“你,轻点……”“很轻了,”孟长歌安抚地亲亲她的脸蛋,指腹揉过逐渐挺立的红蕊:“不舒服吗?”蓝鸢哼哼几声,别扭道:“也……也就一般……”孟长歌失笑,低头叼住她的脖颈,留下几个暧昧的吻痕后,掌心也慢慢顺着小腹滑了下去:“鲛人这里,和人类有什么不一样吗?”蓝鸢抖了下,忍不住蜷起身体:“要说不一样,自然不一样,但……嗯,但我现在化作人形,哪儿还有什么不一样?”“是么,”孟长歌想了想,在她颤抖的小腹捏了捏,又顺着腰肢往后摸:“你方才那些触须,是从哪里长出来的?”指腹顺着鲛人的腰窝往下,一直摸到尾椎,又缓缓摸了回来,似乎非要找出那些东西的出处,蓝鸢忍不住抓紧她的脊背,蹙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