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南烟淡定道:“告诉他们做什么,让人来和我抢孩子?”陆北城不响了。这是她顾南烟的办事风格。没一会儿,车子停在顾家院子外面的时候,赵知秋早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们娘俩了,左脚的脚腕缠着绷带,旁边还有两个佣人陪同她一起出来的。顾南烟下了车,正准备把小包子从安全座椅抱下来时,陆北城比他先一步打开车门,弯腰就把小包子抱下来了,还很细心用薄毯把他裹着在。赵知秋见状,连忙跛着腿走近说:“北城,真是不好意思啊!你看你才救了南烟,又要你照顾小宝。”接着又关切地问:“你身上的伤要紧不?会不会拉扯到你的伤口。”陆北城:“没事的,妈。”赵知秋见陆北城喊她妈,先是愣了一下,继而转身看向佣人说:“刘姐,赶紧把小宝抱回家,陆少爷受伤着在,不能总让他抱。”赵知秋看似心疼陆北城的几句话,一下就把距离拉远了。她不乐意陆北城喊她妈了。所以这会儿对陆北城态度,她也没有不好意思,毕竟以前该劝的时候都劝了,该按头顾南烟的时候都按了。这段婚姻走到最后,她也没有什么遗憾了。佣人见状,赶紧把小包子抱了过去:“姑…”爷字没有喊出来,马上改口说:“我抱小少爷回去休息陆少爷。”赵知秋的态度,陆北城有所准备,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。虽然她来看自己,但确实是生疏了。之后,和娘俩说了几句,陆北城就上车离开了。目送陆北城的车子走远,赵知秋转脸便看向顾南烟问:“南烟,你和北城不会又有什么了吧!”一晚上没回,自己给她打电话也是北城接的。顾南烟说:“妈,你想多了。”又道:“再说小宝在旁边,我们能有什么。”顾南烟这么一说,赵知秋拐着腿就回屋了。后来的几天,赵知秋每天都会去医院看一下陆北城,顾南烟就去得少了,把精力都放在大坪村的案子上了。根据法院那边的安排,第二次开庭的时间马上也要到了。这会儿,顾南烟已经收集到九户村民主动提供的检查报告,这九户人家都是有小孩的家庭,都是妈妈给家人做了思想工作,家里才愿意站出来的给顾南烟提供信息的。顾南烟也拿到了大坪村土质和水源被污染的检验报告,但污染源头还是没有办法进一步去核实提供证明。这天早上,顾南烟早起陪小家伙吃了早餐之后,开着车子就去法院了。中洋集团帮分公司大风请的是一名业内很知名,很有实力的律师,对方是一名男性,四十来岁,从业资质比顾南烟老练,打过的案子更是比顾南烟多多了。“顾律师,幸会。”“今天这案子向梁老师学习。”顾南烟客气的称对方为老师,因为在大学的时候还听过他的演讲。“互相学习。”法庭外面,两人握手打了招呼就进法庭去了。“原告方,对于大坪村土壤水质污染一案,你们有新的证据吗?”顾南烟拿着新证据从讼诉代理人的位置站起来,看向了法庭上面说:“审判长,关于大坪村水质土壤污染一案,这次一共有九户村民向我们提供了身体检查报告。”“这九户村民家中,每个人都出现了钙流失、钙不吸收。骨质变形、牙齿脱落,以及小孩发育不正常导致畸形的氟中毒现象,我们根据第三方专机构的检测,检测出大坪村的大面积土地,以及水质都受到严重的氟污染。”“然而大风厂的废弃污水主要成份是氟,所以我们怀疑,大坪村的土壤和水质污染是受大风厂影响,故在此起诉大风厂,请大风厂对大坪村村民的中毒现象进行赔偿,以及医疗负责,且撤出大坪村。”顾南烟呈列着证据和检测报告的时候,对方的律师一直很镇定。法官看完顾南烟呈上来的新证据,继而看向了大风厂那边说:“被告方,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律师听着审判长的问话,不紧不慢站了起来,镇定自若的说:“原告方呈列的村民检查报告,以及住院病例我方是十分赞同及认可的,我方承认大坪村的村民受到了氟污染的影响,氟污染对他们也产生了很大的身体健康影响。”“对于大坪村的村民,我方深表同情,也很理解原告代理人想为他们找一个责任人的心情。”对方律师一番话音落下,顾南烟的脸色沉了沉。什么叫她只想找一个担责任的人,但凡长眼睛,明事理的人都知道大坪村的污染和大风厂脱不了干系。眼神从顾南烟身上收回来,对方律师接着说:“只是我方不解的是,大坪村的氟污染跟大风厂有什么关系呢?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调查,大风厂在大坪村成立这么多年以来,厂里的污水全部都是经过进口专业设备处理而排出去的。”“而且大风厂每年的环境检查和排污检查都是审批合格的,大风厂周边的土壤和水质也并没有受到污染,所以我也想问问对方代理人,为什么你们不采取相关部门的检测报告,而非要去第三方机构的检测?”对方律师问完,坐在顾南烟旁边的村民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:“我们村就只有你们一个厂,也只有你们厂的废水是含氟的,如果不是你们厂把土地和水质污染了,那又会是什么人?”对方律师看着村民的愤怒,一笑的说:“谁怀疑谁举证,如果你们怀疑是大风厂污染了大坪村的土壤和水质,那请你们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和大风厂有关。”“你,你们不讲理,你们欺负人。”陪同顾南烟来的村民,脸一下子都被气白了。这些人就是强词夺理,推卸责任。“肃静。”审判长敲了一下法锤,接着又看向顾南